【Blood】躺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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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Blood】躺好
“給就給, 你脫衣服幹嘛？”洛星說是這麽說，可眼睛卻一點兒沒離開過Enigma那漂亮矯捷如白玉雕塑的身軀——傷口上還貼著紗布，添了幾分破碎的美感。
不看白不看, 既然都送到眼前了。
再說了, 這麽完美如同神造的軀殼, 早晚都是他的。
“等等。”洛星看著周彧的動作，挑眉問道，“你不是還要脫褲子吧？”
周彧解皮帶的姿勢停在一半，低著腦袋扭頭看向他，“你介意？不脫也可以。”說著就把扯開的皮帶重新扣了回去。
“也不是……”洛星沒那個意思, 只是覺得怪怪的，兩人彼此間什麽沒見過？都光溜溜地抱在一起睡過, 脫個褲子又算什麽呢。
“你脫，我不介意，你放心大膽的脫。”洛星不想認慫，是Alpha莫名的好勝心在作祟。
可是在對方重新扣上皮帶的瞬間，他已經輸了。
“沒事, 不脫也不礙事。”周彧禮貌地堅持，重新穿好長褲。
看吧, 成敗就在一瞬間, 洛星失去機會了。
周彧接著脫掉軍制短靴和襪子, 整齊地擺放好，赤腳站在地上彎腰整理褲腳，往上翻兩折，方便他動作。
“你還沒說呢, 到底要做什麽？”洛星問道。
胸口的疼痛一陣一陣的，雖然這對於習慣了受傷的他來說不算什麽, 但作為產品來講，這有副作用的基因藥水也太垃圾了吧？
居然還能被H公司的營銷宣傳美化成“天使需要世人的信仰”——不然就會心絞痛，搖身一變成了高端情q產品，真是鬼才，怪不得能做大做強，活該H公司成為全球第一的大公司。
“你回去躺好。”周彧邊走近他，邊咬著指尖摘掉了一只手套，機械觸手瞬間湧了出來。
不論看多少次周彧摘手套，洛星都覺得那像是他在暴露皮囊下賽博邪神的真身。
“躺好？”洛星疑惑，“又要我躺水裏去？”
“嗯。”周彧點頭，觸手依照主人的潛意識，慢慢地伸到洛星的周身去，隔空虛圍著他，像是知道自己的外形太過猙獰可怖，所以努力不嚇到他似的。
“好不容易才弄幹翅膀，又要濕了，真麻煩。”洛星不滿地努努嘴，卻還是聽話地擡腳踩進浴缸裏，重新躺了回去。
水很涼，但他不覺得冷——他對低溫的體感與常人不同，他自己一個人習慣了，最開始也毫無意識，害得還是小奶狗時期的星星差點因為洗冷水澡而死掉。
——星星……我們已經在去第八區的路上了哦。不知道我現在泡在冷水裏，你在我腦袋裏會不會也覺得冷……
除了生病，洛星鮮少感覺到冷，可能因為他的信息素就是冰。
“你跟紅姐說了嗎？”洛星突然問道，“讓她教我控制信息素釋放的事情。”
周彧擡腳邁進浴缸的動作頓了一下，沒想到洛星真把他的話聽進去了。
“說了，她說等你醒過來之後，隨時都可以教你。”周彧說。
“誒？為什麽她確定我能醒過來？”連洛星自己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從那個意識擬海裏掙脫出來。
體感上，他足足在那個意識擬海裏游蕩個把月了。若是換做別人，早就因為迷失在詭異對稱的山野間而崩潰了。
“你是真的不懂嗎。”周彧輕嘆了一口氣，“她關心你，所以認定你能醒過來。”
洛星眨了下眼，從下往上看著他，看樣子還是沒懂。
“你應該也知道，語言中蘊含能量，你的異能【願望】就是最好的證明。”
“其實普通人也會這項‘異能’，真心期盼著某一件事或者某一個人，最後真的實現了。”
“所以，你和人類，其實並沒有多少不同。”
洛星被周彧這荒謬卻溫柔的詭論給唬住了，一時出神，對周彧正與他並排擠在浴缸裏的事實都沒什麽反應。
觸手如水蛇般緩慢滑動，輕輕環繞住兩人，細密的像是在做繭。
“你為什麽發抖？”洛星半張臉隱在水裏，鼻尖與周彧的距離不過幾寸，他能清楚地看見水面之上的那片淺色睫羽在如何顫抖，激起層層漣漪。
周彧嘴唇也是白的，閉著眼睛不說話。
Enigma這副樣子，使他想起了差點因為他而死掉的星星。
“是水太冷了嗎？”洛星水下去摸周彧的胳膊，擔心地問，“還是因為我的信息素？要不你把項圈摘了吧？”
周彧的信息素剛好與他相反，是夏夜裏潮濕暗昧的雨。
可是周彧依舊沒有動靜。
突然，洛星嗅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。
——是紅色，正從水底擴散上來。
“周彧你做了什麽？”洛星的翅膀激動地大張開來，池水被攪得更紅了。
“噓，別說話。”周彧顫抖著嘴唇，水下伸出還保持人形的手掌抓住了洛星的手腕，像是在回應。
“接下來的路線會更危險，你得盡快恢覆，所以……我的方法可能過分了點。”周彧虛弱地笑笑。
何止是過分，洛星根本沒想到周彧會拉著自己泡血池！還是周彧的血！
真是瘋了。
怪不得他怎麽問周彧都不說，這他媽誰能願意啊？！
“丁丁！”洛星呼叫系統，這家夥之前溜得倒是挺快。
“來嘞，主人！”沒等洛星問，系統就把產品資料發給了洛星，十足的有自覺。
洛星掃了一遍，在重點信息上多停留幾秒。
開發這款《聖墮之軀》基因藥水的人大概心理扭曲，不然為什麽會設計出如此變態的愛侶互動，才能解除體內藥水的作用。
“只有最忠實的信徒的t液，才能滋養天使的身軀，撫平胸口的聖痕。”
洛星：“……能不能說人話？”
系統咂咂嘴，“翻譯過來就是，服用此款基因藥水的人需要與信息素高匹配度的伴侶結合，經由液體接觸來緩解副作用，加快藥物代謝。”
好嘛。
人家說是用含有信息素的t液，周彧這瘋子直接割了自己放血，拉著他泡血池。
再不濟，兩人再做幾次、或者直接咬他不就完了？
他沒那麽矯情，不會不同意的。
這瘋子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？
居然做出這麽變態的事情來……
洛星剛想狠狠罵一句變態，卻張著嘴發不出聲音。
呵呵，這瘋子剛才讓他“別說話”，是向他許了個【願望】。
擅自拉著他泡自己的血，還不讓他說話，簡直蠻不講理！
洛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，可惜正閉著眼睛集中精神的周彧沒看見。
他嘗試掙紮，可周彧鉗住了他手腕，力道很大，他一絲一毫都抽不回來。
純白的翅羽也染上了紅，無用地翻動撲打著，羽毛散落，漂浮在水面上，宛若墜入地獄的聖潔。
觸手感應到他的意圖，又收縮起來將兩人捆緊了一些。看這樣子，是不許他從浴缸裏出去。
洛星都快親到周彧了，可他現在只想呲牙咬他。
——這都什麽狗屁方法！憑什麽不事先問問他？
周彧肯定認為自己的辦法是最佳的——狂妄自大，卡厄斯的‘優良傳統’。
絲毫沒覺察到自己腦子有病，病的不輕。
……
洛星泡在血水裏，度過了漫長的兩小時。
後背的翅膀終於脫落了，義體後腰位置的小翅膀卻只能收回，似乎以折疊起來的形態融進了義體裏，在後腰處留下花紋一樣的印記。
周彧除了失血太多，胳膊上新添了幾道橫亙的傷口，之前的傷口也裂開了。
他有觸手的保護，沒有將胳膊一直泡在水裏，所以還是有分寸的。
不過舊傷未愈，又大量失血，周彧徹底倒下了。
洛星正在氣頭上，不想對RD和紅姐他們解釋他和周彧為什麽渾身是血，他們的老大還暈死了過去，只拋下一句“他自找的”，便跳下了車。
對。
他就是這麽小心眼兒，把周彧教訓自己的話原封不動地還回去。
快到第六區邊境了，車隊打算在尼福爾塔樓附近的據點暫作休息，等周彧醒過來。
夕陽已沈入濃重的霧氣中，看不清輪廓，只有紅彤彤的一片渾濁。
這裏毒霧的濃度已經達到了重度標準的最高值，可這才剛到第六區邊境，他們還沒踏入地八區，中間還隔著第七區——那是紅霧崇拜者組織的地盤。
該輪到洛星放哨了，他去接替RD。
“給你的。”RD往他懷裏塞了個東西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洛星問，拿起這個類似槍型的機械裝置。
“簡易手術槍，可以根據預設定執行簡易手術，戰場上給自己處理創口很方便。”RD翹起拇指指向自己，得意道，“我造的。專利賣出去能賺一大筆，到時候請大家吃一頓好的。”
“為什麽給我？”洛星全身大部分是義體，好像不太能用得到。
“不是把手術槍給你。”RD伸手打開了槍體的植入倉，“吶，是這裏面的東西，給你。”
“這是，能折疊的防毒面具？”洛星在周彧臉側觀察過，關閉狀態時藏在頜骨兩側皮膚下，要仔細看才能看出細線般的植入痕跡。
“紅姐也有，羅普斯身體自帶，所以不需要。”RD關掉倉門，指了指洛星的臉，“看你總是戴這種透明一次性的，太不方便。就當是我送你的迎新禮物。”
“這……”洛星有些不知所措——因為周彧的事情，一路上他一直沒與他們有過交流，該做什麽就去做，打了照面只簡單地問好，都在默契地回避話題。
“拿著吧，我是新人的時候也收了禮物，這是第十三區的傳統。”RD撩開劉海，敲了敲上半張臉的金屬殼，他的電子義眼是周彧改良過的，紅姐則負責手術。
“這次任務太匆忙，紅姐和羅普斯說等回去的時候補給你。”RD笑著說。
“謝謝……”
……
“洛星。”紅姐找到洛星的時候，洛星正坐在荒廢建築樓頂天臺邊眺望遠方。
“該換我了。”
“好。”洛星幹巴巴地回了一個字，然後咬了一口同樣幹巴巴的口糧，從天臺邊緣站起身。
但但正縮在洛星手心裏睡大覺，體型小的像只倉鼠，剛卻吃了洛星一大半的口糧，吃完就睡著了。
“你不用自責，老大他有分寸。”紅姐接過輕機/槍。
洛星：……我沒有，要自責也是那個瘋批。
“你們覺得他這是有分寸？”洛星掀起眼皮看向紅姐，“多少有點盲目了。”
紅姐卻呵呵的笑了，“你在擔心他？”
“……沒有。他活該，自作主張，根本沒問過我。”洛星看向別處。
“他問你，你會同意嗎？”紅姐問。
“不會。誰要泡血池？瘋了吧。”洛星不屑。
這時，頻道裏傳來電流聲，緊接著是羅普斯大咧咧的騷氣電子音。
“洛哥哥~紅姐姐~老大他醒了！”
洛星、紅姐：“……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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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說了, 這麽完美如同神造的軀殼, 早晚都是他的。
“等等。”洛星看著周彧的動作，挑眉問道，“你不是還要脫褲子吧？”
周彧解皮帶的姿勢停在一半，低著腦袋扭頭看向他，“你介意？不脫也可以。”說著就把扯開的皮帶重新扣了回去。
“也不是……”洛星沒那個意思, 只是覺得怪怪的，兩人彼此間什麽沒見過？都光溜溜地抱在一起睡過, 脫個褲子又算什麽呢。
“你脫，我不介意，你放心大膽的脫。”洛星不想認慫，是Alpha莫名的好勝心在作祟。
可是在對方重新扣上皮帶的瞬間，他已經輸了。
“沒事, 不脫也不礙事。”周彧禮貌地堅持，重新穿好長褲。
看吧, 成敗就在一瞬間, 洛星失去機會了。
周彧接著脫掉軍制短靴和襪子, 整齊地擺放好，赤腳站在地上彎腰整理褲腳，往上翻兩折，方便他動作。
“你還沒說呢, 到底要做什麽？”洛星問道。
胸口的疼痛一陣一陣的，雖然這對於習慣了受傷的他來說不算什麽, 但作為產品來講，這有副作用的基因藥水也太垃圾了吧？
居然還能被H公司的營銷宣傳美化成“天使需要世人的信仰”——不然就會心絞痛，搖身一變成了高端情q產品，真是鬼才，怪不得能做大做強，活該H公司成為全球第一的大公司。
“你回去躺好。”周彧邊走近他，邊咬著指尖摘掉了一只手套，機械觸手瞬間湧了出來。
不論看多少次周彧摘手套，洛星都覺得那像是他在暴露皮囊下賽博邪神的真身。
“躺好？”洛星疑惑，“又要我躺水裏去？”
“嗯。”周彧點頭，觸手依照主人的潛意識，慢慢地伸到洛星的周身去，隔空虛圍著他，像是知道自己的外形太過猙獰可怖，所以努力不嚇到他似的。
“好不容易才弄幹翅膀，又要濕了，真麻煩。”洛星不滿地努努嘴，卻還是聽話地擡腳踩進浴缸裏，重新躺了回去。
水很涼，但他不覺得冷——他對低溫的體感與常人不同，他自己一個人習慣了，最開始也毫無意識，害得還是小奶狗時期的星星差點因為洗冷水澡而死掉。
——星星……我們已經在去第八區的路上了哦。不知道我現在泡在冷水裏，你在我腦袋裏會不會也覺得冷……
除了生病，洛星鮮少感覺到冷，可能因為他的信息素就是冰。
“你跟紅姐說了嗎？”洛星突然問道，“讓她教我控制信息素釋放的事情。”
周彧擡腳邁進浴缸的動作頓了一下，沒想到洛星真把他的話聽進去了。
“說了，她說等你醒過來之後，隨時都可以教你。”周彧說。
“誒？為什麽她確定我能醒過來？”連洛星自己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從那個意識擬海裏掙脫出來。
體感上，他足足在那個意識擬海裏游蕩個把月了。若是換做別人，早就因為迷失在詭異對稱的山野間而崩潰了。
“你是真的不懂嗎。”周彧輕嘆了一口氣，“她關心你，所以認定你能醒過來。”
洛星眨了下眼，從下往上看著他，看樣子還是沒懂。
“你應該也知道，語言中蘊含能量，你的異能【願望】就是最好的證明。”
“其實普通人也會這項‘異能’，真心期盼著某一件事或者某一個人，最後真的實現了。”
“所以，你和人類，其實並沒有多少不同。”
洛星被周彧這荒謬卻溫柔的詭論給唬住了，一時出神，對周彧正與他並排擠在浴缸裏的事實都沒什麽反應。
觸手如水蛇般緩慢滑動，輕輕環繞住兩人，細密的像是在做繭。
“你為什麽發抖？”洛星半張臉隱在水裏，鼻尖與周彧的距離不過幾寸，他能清楚地看見水面之上的那片淺色睫羽在如何顫抖，激起層層漣漪。
周彧嘴唇也是白的，閉著眼睛不說話。
Enigma這副樣子，使他想起了差點因為他而死掉的星星。
“是水太冷了嗎？”洛星水下去摸周彧的胳膊，擔心地問，“還是因為我的信息素？要不你把項圈摘了吧？”
周彧的信息素剛好與他相反，是夏夜裏潮濕暗昧的雨。
可是周彧依舊沒有動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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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是紅色，正從水底擴散上來。
“周彧你做了什麽？”洛星的翅膀激動地大張開來，池水被攪得更紅了。
“噓，別說話。”周彧顫抖著嘴唇，水下伸出還保持人形的手掌抓住了洛星的手腕，像是在回應。
“接下來的路線會更危險，你得盡快恢覆，所以……我的方法可能過分了點。”周彧虛弱地笑笑。
何止是過分，洛星根本沒想到周彧會拉著自己泡血池！還是周彧的血！
真是瘋了。
怪不得他怎麽問周彧都不說，這他媽誰能願意啊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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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星掃了一遍，在重點信息上多停留幾秒。
開發這款《聖墮之軀》基因藥水的人大概心理扭曲，不然為什麽會設計出如此變態的愛侶互動，才能解除體內藥水的作用。
“只有最忠實的信徒的t液，才能滋養天使的身軀，撫平胸口的聖痕。”
洛星：“……能不能說人話？”
系統咂咂嘴，“翻譯過來就是，服用此款基因藥水的人需要與信息素高匹配度的伴侶結合，經由液體接觸來緩解副作用，加快藥物代謝。”
好嘛。
人家說是用含有信息素的t液，周彧這瘋子直接割了自己放血，拉著他泡血池。
再不濟，兩人再做幾次、或者直接咬他不就完了？
他沒那麽矯情，不會不同意的。
這瘋子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？
居然做出這麽變態的事情來……
洛星剛想狠狠罵一句變態，卻張著嘴發不出聲音。
呵呵，這瘋子剛才讓他“別說話”，是向他許了個【願望】。
擅自拉著他泡自己的血，還不讓他說話，簡直蠻不講理！
洛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，可惜正閉著眼睛集中精神的周彧沒看見。
他嘗試掙紮，可周彧鉗住了他手腕，力道很大，他一絲一毫都抽不回來。
純白的翅羽也染上了紅，無用地翻動撲打著，羽毛散落，漂浮在水面上，宛若墜入地獄的聖潔。
觸手感應到他的意圖，又收縮起來將兩人捆緊了一些。看這樣子，是不許他從浴缸裏出去。
洛星都快親到周彧了，可他現在只想呲牙咬他。
——這都什麽狗屁方法！憑什麽不事先問問他？
周彧肯定認為自己的辦法是最佳的——狂妄自大，卡厄斯的‘優良傳統’。
絲毫沒覺察到自己腦子有病，病的不輕。
……
洛星泡在血水裏，度過了漫長的兩小時。
後背的翅膀終於脫落了，義體後腰位置的小翅膀卻只能收回，似乎以折疊起來的形態融進了義體裏，在後腰處留下花紋一樣的印記。
周彧除了失血太多，胳膊上新添了幾道橫亙的傷口，之前的傷口也裂開了。
他有觸手的保護，沒有將胳膊一直泡在水裏，所以還是有分寸的。
不過舊傷未愈，又大量失血，周彧徹底倒下了。
洛星正在氣頭上，不想對RD和紅姐他們解釋他和周彧為什麽渾身是血，他們的老大還暈死了過去，只拋下一句“他自找的”，便跳下了車。
對。
他就是這麽小心眼兒，把周彧教訓自己的話原封不動地還回去。
快到第六區邊境了，車隊打算在尼福爾塔樓附近的據點暫作休息，等周彧醒過來。
夕陽已沈入濃重的霧氣中，看不清輪廓，只有紅彤彤的一片渾濁。
這裏毒霧的濃度已經達到了重度標準的最高值，可這才剛到第六區邊境，他們還沒踏入地八區，中間還隔著第七區——那是紅霧崇拜者組織的地盤。
該輪到洛星放哨了，他去接替RD。
“給你的。”RD往他懷裏塞了個東西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洛星問，拿起這個類似槍型的機械裝置。
“簡易手術槍，可以根據預設定執行簡易手術，戰場上給自己處理創口很方便。”RD翹起拇指指向自己，得意道，“我造的。專利賣出去能賺一大筆，到時候請大家吃一頓好的。”
“為什麽給我？”洛星全身大部分是義體，好像不太能用得到。
“不是把手術槍給你。”RD伸手打開了槍體的植入倉，“吶，是這裏面的東西，給你。”
“這是，能折疊的防毒面具？”洛星在周彧臉側觀察過，關閉狀態時藏在頜骨兩側皮膚下，要仔細看才能看出細線般的植入痕跡。
“紅姐也有，羅普斯身體自帶，所以不需要。”RD關掉倉門，指了指洛星的臉，“看你總是戴這種透明一次性的，太不方便。就當是我送你的迎新禮物。”
“這……”洛星有些不知所措——因為周彧的事情，一路上他一直沒與他們有過交流，該做什麽就去做，打了照面只簡單地問好，都在默契地回避話題。
“拿著吧，我是新人的時候也收了禮物，這是第十三區的傳統。”RD撩開劉海，敲了敲上半張臉的金屬殼，他的電子義眼是周彧改良過的，紅姐則負責手術。
“這次任務太匆忙，紅姐和羅普斯說等回去的時候補給你。”RD笑著說。
“謝謝……”
……
“洛星。”紅姐找到洛星的時候，洛星正坐在荒廢建築樓頂天臺邊眺望遠方。
“該換我了。”
“好。”洛星幹巴巴地回了一個字，然後咬了一口同樣幹巴巴的口糧，從天臺邊緣站起身。
但但正縮在洛星手心裏睡大覺，體型小的像只倉鼠，剛卻吃了洛星一大半的口糧，吃完就睡著了。
“你不用自責，老大他有分寸。”紅姐接過輕機/槍。
洛星：……我沒有，要自責也是那個瘋批。
“你們覺得他這是有分寸？”洛星掀起眼皮看向紅姐，“多少有點盲目了。”
紅姐卻呵呵的笑了，“你在擔心他？”
“……沒有。他活該，自作主張，根本沒問過我。”洛星看向別處。
“他問你，你會同意嗎？”紅姐問。
“不會。誰要泡血池？瘋了吧。”洛星不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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